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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、心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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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、心意

◎我亦心悅你,你可知道?◎

姜負雪?宴音在黑暗裏緊張地眨著眼睛,是他嗎?

“是我。”他說著,緩緩地松開了捂住她的手,可扣住腰的手卻半點沒有松開。

橫在腰上的手存在感太明顯,宴音想退開一點點,卻不被允許,姜負雪似乎有點不開心,將她的纖腰摟得更緊,霸道得難以置信。

“你和他待到了現在?”仍是帶著涼意的問話。

宴音一楞,他是不開心嗎?

可該不開心的事她才對吧,等了他一個晚上,現在他卻出現在了自己的馬車裏,這又是什麽緣故?

她試探著問:“你沒有看到我給你留的字條嗎?”

他鳳目幽深,默了片刻:“看到了。”

“我等了你好久。”她說出這句話時,不自覺帶上了委屈。

姜負雪也有些歉疚,說道:“是我來晚了,出了些事,祖母又發了急病,實在走不開,我便先遣人來告知你,卻沒找到。”

聽到這裏,輪到宴音不好意思了,來人找她的時候,自己應是已在大弘塔上了。

她問道:“你祖母可無礙?”

姜負雪搖了搖頭只說“已經睡下了”。

他沒說的是,臨出門之時自己找不到她送的香囊了,房中卻出現了一只陌生的香囊。問院中下人,只說姜梅若來過。姜負雪冷眼問她要回香囊,她卻滿腹委屈鬧到了祖母身前去。

姜老夫人警敏,只問他如此在意的物事是誰送的,姜負雪只道心有所屬,卻不願說是哪家貴女,好一通鬧後,以姜梅若被禁足告終。

他再找到香囊時,已被丟在了外頭,破爛不堪。

宴音見話說開了,便不再生氣,只伸手輕輕推他:“姜公子,可以先放開我嗎,男女授受不親。”

“男女授受不親?”他笑了一聲,有點冷,可他們靠得太近,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。

姜負雪仍在意著霍南疏的事,心中郁氣未散:“那為何被別人抱著回來?”

宴音眼前一片漆黑,卻費力去尋他的眸子,可姜負雪早已融進了夜色中,連一雙鳳目也幽深如墨。

她總以為姜負雪是不起波瀾的君子,卻沒有想到,他竟為了這點事不依不饒起來。

“我扭到了腳。”她低聲說道。

姜負雪聽了,忙問到:“傷了哪一只腳?”因這一句,也不去糾結霍南疏抱她的事了,

宴音動了動:“這只。”

感覺到姜負雪擡手往膝蓋下去握,她想縮回去:“已經好了。”

“是我來晚了。”

說罷微涼的指腹輕輕揉著她的腳踝。

宴音覺得整只腳都酥酥麻麻的,她太過緊張,手無意識地揪著姜負雪胸前的衣料。

他傾身替她按住,不可避免地壓著宴音,暖暖的蘇合香縈繞著她的鼻端。

他們如今的模樣也太過親密了,姜負雪禁錮著她的腰身,自己遠離不得片刻,大片相貼的地方無端地漫上酥麻感。

可明明她還沒有說明自己的心意,現在這番情狀,是不是沒有必要再說了?

“先點一盞燈好不好?”宴音輕聲央求他,她不單怕黑,也想看一看姜負雪現在的樣子,確定是否還是那個清凈公子的模樣。

可姜負雪還是不說話,微熱的唇畔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的,碰了碰她的面頰,距離太近了,黑暗中她如一葉孤舟飄在水面,江水拍吻她,她只能當作是自己坐得不穩當。

宴音因著那星星點點的熱意被牽絆住心神,有些七上八下的。

纖纖玉手攀上了姜負雪的肩頭,她又顫顫巍巍地開口:“點個燈吧。”

姜負雪自然聽出了她話中的委屈,宴音聲音清動,此刻卻像撒了一把熱溶溶的糖,暖黏動人。

聽到宴音求自己的聲音,他愉悅又意動,只壞心眼地想再聽一遍一遍地求。

可現在還不行,不能把人逼得太狠,姜負雪按捺住對她的饑餓貪婪,重新變回她熟悉的模樣。

燭火總算是點了起來,宴音小心打量著姜負雪,他穿著玄色織銀窄袖錦袍,仍是清雅端方的面容,若忽視仍在她腰間的手,大抵和從前無異。

姜負雪也低頭看她,懷裏的瓷人兒面頰早已布滿緋紅,水洗過的杏瞳正局促不安地瞧著他,一身赪霞色的紗裙如翻卷的雲霧堆疊,他伸手入雲去,鉗制住了她纖弱的腰肢。

兩個人挨得太近,近到宴音能察覺到他的呼吸,他高挺的鼻子似有若無地輕蹭著她的額頭,喉結在她眼前上下動了動。

宴音有些緊張地拿手抵在兩人之間,另一只手抓著他的袖子,上面暗紋摩挲著她的掌心。

“你先坐開一點,我們說說話好不好?”

“好,你今晚本要與我說什麽?”他只說話,卻不行動。

宴音張了張嘴,不知從何說起,“我,我本想,我的心意。”她零碎地擠出幾個詞。

姜負雪聽懂了,他笑著,眼中的映著燭火的暖光,在宴音耳邊輕聲地問:“你的心意,是我,對嗎?”

“嗯……”宴音承認了,將臉埋進掌中,如何也不敢再看他。

少女無措的模樣實在是愛進了他的心裏,姜負雪一點也不想放開她,一手圈著她的肩膀,一手摟著腰,只想將這溫香軟玉永遠地鎖在懷裏。

他糾纏得更緊,宴音被迫仰起頭來看他。

“我亦心悅你,你可知道?”他緩緩說出一句後,不錯眼地看著懷中的小女子。

宴音耳朵燒紅,她的眼神再躲閃不開,迎著姜負雪的逼視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他聽到了,笑意終於進了眼睛,周身暖融起來,擁著宴音,與她額頭相貼,氣息糾纏在一處。

二人又是一片安靜,半晌,姜負雪空出一只手,按上了她飽滿圓潤的嘴唇,一下一下,意味暧昧不明。

宴音卻不敢動,睜著楚楚動人的雙眸看他。

姜負雪嘆了口氣,低頭,兩人唇瓣沒了縫隙,心口熱燙,終是沒能逃過她無意的誘惑。

她看著姜負雪的臉越來越近,最終熱意交換,他的舌尖突破了唇齒找到她,勾纏起的暧昧水聲撩撥著耳朵,她想不出什麽東西,只能承受著他越發深入的索要。

懷裏的人軟做了一灘水般,只能盡力攀附著他,可索要的人不知憐惜為何物,手扣在她的後頸,霸占得更加兇猛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姜負雪終於放開了她,將人摟緊,深重的呼吸和勾起的反應被他小心藏好,只一遍遍蹭著宴音的烏發。

宴音輕喘著將下巴磕在他的肩頭,將外頭微涼的空氣吸進肺裏,攤涼熱燙迷糊的腦子。

“姜,姜負雪,你怎麽這樣……”她覺得自己舌頭微微發麻。

姜負雪悶笑了一下,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,她起伏的肩膀也平緩了下來。

最終,他在她耳邊說話,聲音變得低啞粗重:“你是我的,宴音,你是我的。”他到底是忍不住,說了出來。

宴音聽到這一聲聲飽含占有欲的話,眼睫撲簌不安,只覺得後頸發麻,不知道要怎麽應他。

今晚的姜負雪有點陌生,她有些難以應付。

見她不答,姜負雪捧起她的臉,一字一句道:“宴音,別和無關的男子走得太近,我不開心。”

宴音知道他說的是誰,囁嚅道:“可霍南疏是我幼時的玩伴……”

“我知道,但若我與別的女子青梅竹馬,也日日待著一處,你可會開心?”姜負雪很有耐心地和她講道理。

若是姜負雪日日和別的女子在一處……不行不行,宴音搖了搖頭,姜負雪知道她懂了,才勾唇笑開,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,面頰,又一路往下。

宴音忙撐住他的胸膛:“別,請別再來了……”她脖頸已經敏感,更加遭受不住。

姜負雪卻滿不在乎地沖破了她的防禦,熱燙的氣息貼上那截細軟的脖子。

“再替我做一個香囊可好?”

“嗯……”宴音被親得迷糊了,“原來的那個呢?”

他的唇不得空,咕噥一句:“不甚勾壞了。”

宴音軟軟地瞪了他一眼,一點威懾力也沒有,反而被姜負雪輕咬了一下。

一輪明月被烏雲蓋住,又露了出來,燈會已到了尾聲,佳節將盡。

那輛青布馬車中,終於下來了個謫仙模樣的公子,他回頭,馬車中的女子掀開簾子,只是臉上紅暈未散,遮掩著脖子上的痕跡,擰眉說著什麽。

那公子笑得溫文爾雅,回了幾句話,小姐的侍女和馬夫重新回到了馬車邊上。

遠遠看見這一幕的孫敘敘緩緩合上了雙眼,盡力壓下憤怒、不甘和種種苦辣的情緒。

孫敘敘今夜本約了姜梅若出游,共賞燈會,卻等了很久也等不到人,去姜家一問才知,姜老夫人被氣病了。

她陪著姜眉若坐了很久,聽她哭哭啼啼說祖母不公,又說大哥小心眼,孫敘敘便寬慰了幾句,這才回得晚了一些,沒料到,路上正好讓她瞧見了這樣一幕。

她如何也想不到,那孤高自傲、從不與人親近的表哥,竟然真的與宴音……

作者有話說:

碼字工背起包袱,百米沖刺離開現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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